忆海拾贝:怀想童年
怀 想 童 年
康国强
年底的一个冬日,和暖的阳光慷慨地沐浴着大地。我正驾驶着车飞驰在回老家的高速公路上,轻松的心情写满了我那张已有时光印记的脸。由内而外的这份愉悦立刻被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她逮个正着。
“你看你,每次回老家,你身上的每个细胞都能笑出声来。”在我的熏陶之下,我爱人的说话水平大有赶超我的趋势。
是呀,三年没有回到生我养我的老家和父母亲一起过年了。有人说,长大了,工作了,时间和身体就不全是自己的了。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。这不,为工作,为生活,抑或是别的原因,回老家过年竟成了一种奢望。今年终于可以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过年,也让我有了短暂的自由。老家有我儿时的玩伴,有我永远无法忘怀的童年记忆,想到这些,这份激动竟无法掩抑。
我从车内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同样坐在后排的儿子。儿子今年五岁,过完这个年就是六岁了。他正依偎在妈妈的怀里,一边吃着零食,一边时不时地看看窗外的风景。从后视镜里看儿子,就犹如欣赏儿子的照片,虽是瞟了一眼,但儿子眉宇间的神情立刻使我想起了我儿时的一张黑白相片。波盖头,上身着一件有领的短袖卦,下身是配套的小短裤,脚穿一双小凉鞋。左手插着腰,右手抱一篮球,直挺挺地站在一棵柚子树旁,笑脸上的酒窝格外显眼。那年我七岁,刚上小学一年级。那张有点泛黄的相片保存至今,里面藏有我美丽的童年。
掏鸟蛋,捉迷藏,打陀螺,抓知了,打野猪(一种游戏)……童年的趣事多得数不清。
那应该是暮春时节吧。一天上午,同村的玩伴到我家里来找我。“我发现了一个鸟窝,我们去掏鸟蛋吧!”同伴话音刚落,我们竟已冲出了家们。我们还约了几个要好的伙伴一同前往。我们小跑着来到树下,抬头一看,鸟窝离地约有两层楼这么高呢。他们几个正商量谁上树时,我早已爬了有一米多高。“小猴子”的外号可不是徒有虚名,不多会儿,我就爬到了鸟窝旁。我小心翼翼地往鸟窝里瞅,发现鸟窝里果真有鸟蛋,竟然还是四枚,此时我那颗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。我左手抓紧树枝,右手轻轻地把鸟窝端离树杈,生怕一不小心鸟蛋会飞走似的。“小心,小心……”同伴不时地提醒我。终于鸟窝安全抵达地面。同伴们紧紧地围着我,仿佛我手里捧的是什么稀世珍宝,以至全村的小伙伴们纷纷来我家欣赏这宝贝疙瘩……
后来怎么处置那几枚鸟蛋,我已记不清了。但童年的我最乐意做的一件事情,就是掇一张小矮凳,坐在妈妈跟前,让妈妈给我掏耳朵。妈妈给我掏耳朵的工具只是一根火柴棍。每次掏耳朵,妈妈总会把火柴棍放在嘴边哈上一口气,然后再把火柴棍伸进我的耳朵。妈妈的动作很轻,很柔,感觉痒痒的,很是舒服。直到如今,我都没用搞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哈那么一口气;但我明白,那种让我永远都记住的轻轻的柔柔的痒痒的感觉——大概就是童年的味道吧。
儿时的我,还特别喜欢晴朗的夏夜。大人干完了一天的农活,洗完澡,晚饭过后都会到自家门前的院子里乘凉。此时,爸爸也会给我搬一张睡椅,紧挨着他的睡椅。然后,躺在睡椅上的我一边看着天上一眨一眨的星星,一边听着爸爸给我讲农夫和蛇的故事、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……时不时的,爸爸会扬起他手中的大蒲扇,在我的周围猛扇几下,那是要赶走侵袭我的蚊子们。那种无比惬意的凉爽也就是童年的滋味了。
那一幕幕的童年往事,不禁又让我扬起了笑容。那种甜,只属于我自在的童年。童年里,没有钢琴,但依然享受了无比动听的天籁;没有画笔,可我尽情地徜徉在大自然这幅美丽的山水画中。
我的童年早已渐行渐远,可我五岁的儿子正值他的童年。我想我能做的,也是必须做的是给他一个属于他的自由自在的童年……
这样想着,感觉故乡的山水正在向我招手呢。车还在高速上飞驰,透过后视镜,我不禁又瞟了他们母子俩一眼,儿子倚在妈妈怀里幸福地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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